首页  政协概况  政协机构  政协动态  议政建言  社情民意  专委会工作  委员风采  文史天地  规章制度  大事记 
 
当前位置: 首页>>委员风采>>正文

 

“老党员”妈妈
2012-04-06 13:30 王睿弦 

委员简介:

王睿弦,女,汉族,吉林蛟河人,197212月出生。政协白碱滩区第一届委员会常委,现为采油二厂油田工艺研究所高级工程师。

“老党员”妈妈

    以前很多人都奇怪,为什么像我这样一个从小就是班、团、学生会干部,工作积极好强的好同志,都已经是高级工程师了,却还不是党员?追求个性?有其它信仰?文化大革命时长辈们受过迫害?……都不对,原因说出来会让人觉得“唱高调呢吧?”,但事实确实是这样的:真正的共产党员在我的心目中太崇高了!以至于一向别人解释或者想起,我眼前立马就会闪现出一个形象,在我45度仰视的方位熠熠生辉,那形象的原型就是我的母亲!从小我就认为,共产党员就是像妈妈那样的,而我的思想境界,永远做不到那样。

    一、差点没有我

我只有一个哥哥,我们的年纪相差却有9岁。我还在小学的时候,哥哥就已经上大学了,宠我有点过头的爸爸会说:唉哟,我家淘淘(我的小名)比哥哥的年级还高呢,哥哥才读一年级,你都读二年级了。被别人问的多了,我也开始奇怪,为什么我跟哥哥年纪相差这么大啊?妈妈说:差点就没有你呢。原来妈妈生孩子非常困难,生哥哥时,用了三天三夜才生下来四公斤半的哥哥,过去医疗水平很有限,因为用劲太大,当时产床上的绳子都被拉断了,妈妈的肺泡被挣裂了,用手一摸胸口就哗哗的响,医学上好像叫做“气胸”,所以生过哥哥后妈妈就不打算再要孩子了。妈妈那时还不是党员,只是入党积极分子,但是每次有献血抢救之类的事情她准会去,被爸爸发现就不乐意了:凭什么给我再生一个你不同意,给外人献血还积极的不行?那个时候只有一个孩子的家庭太少见了,妈妈也觉得有点亏欠了爸爸,在9年之后这才有了我。当然我还没降生时还是挺乖的,没有在妈妈肚子里长的胖胖的再折磨她了。

    二、神仙手

妈妈的手很神奇,直到现在,我要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妈妈摸摸那里我就会好一多半。妈妈的手摸起人来,毛毛碎碎的,像个温暖又软硬适中的小刷子,皮肤的每个未端神经都会被刷的服服帖帖,要多舒服有多舒服。我说妈妈有双神仙手,爸爸却不屑:明明就是“短粗胖”。妈妈的手是真的不好看,原来它们可不是这样的。妈妈以前是话剧演员,不演女一号就演女二号的,虽然那时主要是演样板戏,主角得是风风火火的无产阶级形象,不能象林黛玉,但是那时的妈妈确是很苗条很文艺的。后来因为成份不好(解放前外公在政府当官),文化大革命时就有了不少在我看来太传奇、妈妈当时却很受考验的经历。最后随着同样从文工团下放的父亲来到了石河子,在造纸厂最脏最累的苇场连堆草垛、打苇捆。

    虽然妈妈打小就坚强、不服输、能吃苦,但哪受过这种罪呀。夏天还算好,只需在太阳曝晒一天,用草叉把干草挑到房子那么高的草垛上。冬天就可怜了,要打苇捆。知道怎么打苇捆吗?就是把散的苇子用手理顺成高高的一摞,两个人一起用木棒和钢丝绳绕过别紧,然后用踩软的数根苇条捆扎结实。常常要跪压在木棒上,用全身的力气才能将苇子别紧捆牢,接着再把苇捆扛到苇垛那堆整齐。冬天下雪很多,苇子上全是雪,就要用手把雪扫掉,干活的时候衣服裤子上就都结了冰,而且手还不能停,一停下手套上的冰雪就冻硬了,接着就会把手冻僵冻坏了。

    妈妈刚去时文文静静又年轻漂亮,很受干惯了粗活、说惯了粗话的大婶们鄙夷,挖苦讽刺她“装的像个姑娘似的”,那时每天每人都有定量任务,看不惯妈妈的大婶们刚开始就专挑最脏最乱最湿的苇子给她干,妈妈为了完全任务,大腿和下身都磨肿了,也没有在她们面前掉过一滴泪,硬是挺了下来,而且还经常超额完成任务,后来大婶们也就服了。妈妈那个时候很风光,记忆中有很多妈妈劳动模范、三八红旗手、先进工作者的奖状,当年的妈妈还是厂里第一位女吊车司机(职工自己发明的土吊车),还在职工夜校免费当老师。当时的我在小朋友面前也很得意,因为我有好多笔记本、双色油字笔等妈妈得到的奖品。妈妈的神仙手就是在苇场连练成的,打了12年的苇捆,妈妈手指的第一节关节再也无法伸直了,关节增生的很厉害,指头肚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口子,那些口子也再没有愈合上,这就是妈妈的手能让我的触感异常丰富的原因。需要说明的是,妈妈在这个时期仍然只是一名入党积极分子。

    三、绿方格围巾

    而印象最深的妈妈形象却在这里。妈妈因为当过演员,皮肤很白,很爱美也很爱干净,但是在苇场连打苇捆的时候,却总是带着或者围着一个大绿格暗红道的方格头巾,身上是洗的发白的、几乎看不出原色是蓝色的帆布工作服,衣服的袖口、衣边、关节处磨的跟漂白过的一样,有些地方只有经线没有纬线了,或者反之,脚上是一双土黄色的基本上没什么毛了的翻毛大头鞋,跟我同龄或者比我大些的同志们一下就能想象到这样的劳动者形象吧?那时的工厂不像现在这样重视安全,苇场连是全厂火灾最易发生的地方,路不平卡车加油冲坡的尾气、拖拉机的烟囱排气都是造成火灾的隐患。好几个早晨我从睡梦中醒来,看到的妈妈我都认不出了,洗的很白的工作服上到处是黑黑的印子,有些地方还烧黄了,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妈妈的脸,露出来的地方几乎全是黑的,尤其是鼻孔下还有两道黑黑的呼吸印迹,眼白衬得很白很大,还会有烧毛了的头发和眉毛,唯一好认的,就是那个绿方格围巾。同样黑脸的还有爸爸,不过爸爸不是火燎出的黑,而是气的脸黑:“你不要命了!就你积极!!!”。我小时爸妈很少当着我的面吵架,这更是加深了我的印象。说到这里,恐怕您就能够理解妈妈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怎样的印迹。还不止这些,妈妈那时候还在厂里“不要命”的拉过惊马,“不要命”的扑身去压住快要翻倒的土吊车……

    四、“老党员”

这个称谓是妈妈退休好多年,我回家探亲时,听不认识的老头叫的,还听到过有人叫她“老革命”。在这个时代这样的称谓已明显带着讽刺挖苦的味道,那是我善良宽容、可亲可敬的妈妈啊,听到时真觉得刺耳,气的我冲老头直翻白眼,妈妈却没什么感觉的回应别人。回家我就问妈妈咋回事,她笑笑说“唉!他们就那样呗,管他呢。可能因为我是退休职工的党支部书记,老向他们收党费就不满意吧。说真的,有些党员干部觉悟确实也不太高,没退休前奔着当官入了党,退休后交党费都躲着,每次都得去要……其实党费有多少钱嘛。”

    并不是我过于敏感,其实妈妈那时真不是老党员,更不是老革命,只不过她有着超长的入党积极分子经历。妈妈从小就是个积极上进的人,上学的时候,刚有少先队,她就是县中少先队大队长;16岁瞒着家人,响应国家号召,自己做主登上了支援建设新疆的列车;文化大革命当广播员做宣传,被其它派别列为头号通缉对象……从1958年她18岁时就写了第一份入党申请书,成为了入党积极份子,直到1980年,她才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因为出生不好,22年里她一直都被定性为“可以利用”。入党的那天我还有印象,妈妈的脸一天都是红红亮亮充满笑靥的,美的像二十多年岁当演员时的模样。

    有了32年党龄的妈妈现在可以算是老党员了,同时也是位七十多岁的老人了,但她还总能做些让我骄傲的事来。比如,来克拉玛依跟我们共同生活没几年,妈妈居然在这里有了点名气,走在路上,经常会遇到她也不熟的人跟她打招呼,恭敬的称呼她周老师。原来妈妈短短时间里已在我所居住的社区身兼数“职”:小区、社区义务声乐老师、社区合唱团副团长、家庭义务调解员、为老服务义工、居民楼楼长,有时还义务组织主持个演出什么的,成为我家的第一位“名人”。

    题外话

    总的来说,我是个蛮认真的人,也是个准理想主义者。一直没有写入党申请书,一是总觉得自己比妈妈还差不少,二是怕自己思想汇报写不来,三是觉得对我来说遵从本性而为、关照心灵净悟更为重要。但是我还是挺羡慕党员们的,毕竟他们是有组织有信仰的大众集合体。2009年我很荣幸的被市统战部认定为无党派人士,也成了一个有组织的人。更为光荣的是2011年我成为了白碱滩区第一界政协委员,成为能够参政议政、民主监督、为民代言的群体中的一员,有游子找到了家的感觉。政协委员,这个身份很合适我。

 

 

 

关闭窗口
 

2012-2013 ? 版权所有 新疆克拉玛依市白碱滩区人民政府 新ICP备05002523号
主办单位:白碱滩区人民政府办公室 地址:新疆克拉玛依市白碱滩区门户路108A号
技术支持:白碱滩区人民政府信息中心 网站联系电话:0990-6824334